☆、雙蕖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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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蕖怨
從戌時一刻出發到天將漸亮，白玉堂一路駕車奔忙。丁月華卻自是安逸，因前一晚一宿沒睡，夜裏坐於車中倒是睡得安穩。天色朦朧之際像是被什麽東西敲醒似的。睜了睜眼腦袋探出馬車外道：“五哥，你可曾聽到有什麽響動？”
“沒有啊，是你在做夢吧？”
丁月華一聽白玉堂如是說，真以為自己心裏作祟。便打消疑慮，看看外面已漸近荒涼，又道：“這裏是哪裏了？”
“再行兩個時辰便能到達晉陽了。丫頭，明天晚上肯定準保你能到達延州城。”
丁月華見白玉堂一臉倦色，便道：“五哥，不用著急，我們慢慢趕吧，你先休息一下，來，吃點東西。”
白玉堂回頭道：“呵，還說不急，我看你想飛的心都有了。”
丁月華道：“現在趕過去又能怎樣？又見不到展大哥。”
白玉堂收了收韁繩，停下來道：“怎麽我聽著像是邊關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何時開戰你心裏一清二楚似的。”
丁月華低了低聲音道：“我哪知道這些啊，五哥快別渾說了。”
忽然，丁月華又覺得她的座下有東西在敲。
白玉堂人在外面，又因馬車停頓，這回也聽見了。那聲音斷斷續續，便用眼神使了使讓丁月華挪開，自己上前輕輕探了探底下之物。見那響聲依然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卻似是人在所為，但憑著那聲音斷定，倘若真是人，那人可見已是虛弱至極，便忙用手掀開座蓋。
這一打開，兩人同時都驚叫了起來。“啊！”
原來這蓋子下正躺著一個小太監。不，哪是小太監啊，分明就是太監打扮的趙翎。
“是你。”白玉堂楞了。
趙翎被困於這車座底下起碼有一個晚上，此時顯然被車蕩得迷迷瞪瞪地，神智還未完全清醒過來。揉了揉眼睛，卻因被困的空間太過狹小令身體漸漸麻木，起不了身了。
白玉堂見狀，只冷眼看著，絲毫沒有幫扶的意思。丁月華見白玉堂如此，忙上前幫著扶起她來，一邊道：“公主，你怎麽在這裏？”
趙翎人還未立定，便抓著丁月華的手道：“丁姐姐，你可知遼國的求親裏不但有我，還有你要作為陪嫁，我前日偷偷進入皇兄的書房看到，昨夜我偷著出來本是將此事告知於你的。哪知到了開封府門前正碰上你要出門，我也不知道你要去哪裏，就決定跟著你來。”
原來她一切本是無意的，卻不料躲在馬車裏竟跟到這裏來。
丁月華見她如此為自己著想，心中頓時一熱。握著她的手道：“這事情我已經知曉了，你莫著急。”
“什麽求親？什麽陪嫁？”白玉堂管不了趙翎那麽多，卻聽她嘰裏呱啦一大堆說著令他雲裏霧裏的。
“是遼國不但要我和親，還要丁姐姐作為陪嫁。”
“什麽，竟有如此荒唐之事？可是，遼人又怎麽知道你？”白玉堂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丁月華見瞞不過，當下只得把在街上遇見葉公子之事以及那夜被刺之事全部說出。
白玉堂氣極，手捏起拳頭重重地砸在馬車欄板上。
“五哥你別生氣了，事情都過去了。”
“哼，生氣，我誰的氣都不生，我只生的那只貓兒的氣，自己有老婆孩子了還跑去邊關？連自己家裏人都保護不了，還妄想保護天下人，我呸——”
“ 五哥。”
白玉堂看看她，終於將怒氣收斂了一些，只是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他對於丁月華的感情既有著從小就有的兄妹之情，又有對失去月影以後強行寄望在她身上的一些難以言說的感情。只是那種感情是絕對地純粹的，有的只是希望這個有著和自己心愛之人同樣面容更有著血緣至親的人能過得一切圓滿，彌補月影所失去的一切。
“丫頭，你可曾後悔過？”白玉堂望著她，又是憐惜又是無奈。
“沒有。”丁月華堅定地搖搖頭。“展大哥本就不屬於任何人，他是屬於天下人的，成親前我便知道。”
“嗯。”白玉堂轉過頭。”既然你這麽說，那我還有什麽好說的。“
忽然，他又將目光轉向趙翎。
趙翎笑嘻嘻地看著他道：“白五哥，白大俠，白——”
“打住打住，白某可受不起你叫那聲五哥。”白玉堂此時恨極了趙翎，盡管趙翎對他們是三番五次相幫，可他就是對趙翎沒有好感。興許只是因為她是皇上的妹妹，而他一直認為皇上是害死月影的最大罪魁禍首。
趙翎的出現無疑是要宣告他昨夜一夜的辛苦將要付諸東流了。可是，如果讓他一路折返回去，他實在是覺得窩得慌。
“怪了，你當時怎麽不說，任意我們將你帶到這裏來？”還沒等趙翎回答，白玉堂自己已經給出答案了，理由是：趙翎強忍著躲在那裏，根本就是故意不讓他們知道的。
“邊關戰亂，本宮身為公主怎能不聞不問呢？”
“說得好聽，你是怕你皇兄急著將你獻出去吧。”
“當然不是了，皇兄會想盡一切辦法拖延的，也會為我爭取的。”
“好，既然如此，請公主回宮。”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讓誰。
“好了，你們兩個，怎麽每次見面都像有仇似的？”丁月華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看兩人互不相讓。
趙翎終於又將面色一轉，瞬間轉成幾絲溫色，並一臉極為搞笑地阿諛奉承之色道：“五哥，反正多一個人不多，你就帶我去邊關吧，這樣，我好給丁姐姐作伴啊。”
“丁丫頭有的是人作伴。”
“你們怎麽一樣嘛？都是男的，我是女的。五哥——”
“打住，打住，不是跟你說了別叫五哥嗎？你堂堂一公主白某可高攀不上。”
趙翎一聽，氣得花枝亂顫，杏眼圓睜，鼓著嘴道：“好，白玉堂，本宮現在命令你將本宮送往邊關，本宮要視察軍情。”
“呵，抱歉了，公主殿下。白某身在江湖一介草莽，不過問廟堂之事，公主之令大可對旁人下去。”白玉堂抱著手中的劍，懶懶散散地斜倚在車旁。
趙翎沒轍，心道：這個白玉堂還真是軟硬不吃啊！不過她很快便有了計較。忙道：“既然如此，那麽本宮自己走。”抱拳一揖道：“白大俠，展夫人請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說著，自己大步若流星往前行去。
“哎——公主。”丁月華大喊，趙翎卻是仿似未聞一般。
“五哥——”丁月華又看向白玉堂，瞥見白玉堂也稍有幾分慌亂。
“五哥，我們總不能這麽棄公主於不顧吧？”
白玉堂看看丁月華，嘴裏卻也沒言語。他是深知趙翎不過有幾手三腳貓的招式，卻自認為自己武功天下無敵。有幾分小聰明卻又毫無江湖經驗，這樣的人只身在外，被人騙了還要幫人數錢呢。而萬一如果她遭不測，自己又怎過得了自己那一關？畢竟，趙翎曾幾次三番地幫助展昭丁月華他也是心知肚明地。
“咳咳——”白玉堂輕捂住嘴輕咳兩聲，似在心裏定奪。
“五哥，公主快看不見了。”丁月華急著叫嚷，眼見趙翎已走入一片叢林中，轉身便隱藏不見。
這裏本是一片密布的叢林，繁茂的枝葉一叢一叢的，很容易將前面的人或物隱藏起來。
“走吧。”白玉堂蹬上馬車，丁月華坐好，兩人向著趙翎消失的方向而去。
“公主。”兩人飛快地駕著馬車，任憑趙翎徒步再快，也很快就被白玉堂和丁月華追趕上。
“公主，快上來。”白玉堂停了停車，丁月華沖她喊道。
趙翎立定於原地道：“丁姐姐，你們可是要將我送回京城去嗎？”
丁月華沈默了少許時間，很快又道：“公主，你先上來。”
“不，丁姐姐，我是絕對不會回京城的。”趙翎撅起嘴一臉嬌憨的模樣。
“五哥——”丁月華望向白玉堂，期望他能應允趙翎的意思。
“不行，堂堂公主若有閃失，白某可擔待不起。”白玉堂知道丁月華的意思，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
“咦，白玉堂，你剛剛不是說你身在草莽，不管廟堂之事嗎？如今怎麽又顧忌起本宮公主身份了？”
丁月華見這兩人又對上了，生怕又是沒完沒了地爭鬧。忙阻止道：“公主，你先上來，我同五哥說。”
趙翎見她坦承，猶豫了一下便上了馬車。丁月華道：“五哥，依我看，我們既已來了這裏，再送公主回去只怕你也不願意。再說，有你保護，我們又怎會有閃失呢？”
白玉堂道：“丫頭，你少來。此時若換了是那只貓兒，只怕更是二話不說要將她送回去。”
丁月華笑道：“五哥不總是嫌他行事迂腐做事不懂變通，怎地如今又學起他來？不過，你當真願意花這時間將公主送回去？”
“哪個要學那只貓兒啊？白爺爺從前看不慣他如今依然看不慣他。”不過，白玉堂最後還是沈愕半晌。送，老實說，他還真不願意。不送，難道真要將她帶在身邊？
一時正自躊躇，卻聽丁月華道：“其實，這場戰事開戰在即，我們速戰速決也能早日回開封的。等到了邊關，我寫封信給包大人告知公主消息便可。”
白玉堂又是一臉詫異道：“我聽著怎麽還是覺得你對這場戰事了如指掌。”
丁月華道：“哪是我了如指掌啊，不過是我從小在軍營呆過一段時間，對戰事有些了解而已。”
“是嗎？”縱然是丁月華裝得再淡然，白玉堂也是一副狐疑的樣子。
“當然了，丁姐姐是什麽人，丁姐姐可是女諸葛呢！”
趙翎這馬屁拍得正是時候，這話讓白玉堂消了疑慮，也讓丁月華聽得臉上漾起憐愛的笑。
更讓自己心意得逞，因為白玉堂已定了主意，決定讓她前往了。
原因是：這一路他見丁月華不是沈默寡言就是愁郁發呆，有時他煞費苦心地逗她笑，卻見她連笑也是那麽地牽強。而今對著趙翎，竟能一舒眉眼間的愁緒。
“好，坐好了，走啦。”白玉堂飛馬縱馳，往前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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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是你在做夢吧？”
丁月華一聽白玉堂如是說，真以為自己心裏作祟。便打消疑慮，看看外面已漸近荒涼，又道：“這裏是哪裏了？”
“再行兩個時辰便能到達晉陽了。丫頭，明天晚上肯定準保你能到達延州城。”
丁月華見白玉堂一臉倦色，便道：“五哥，不用著急，我們慢慢趕吧，你先休息一下，來，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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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月華道：“現在趕過去又能怎樣？又見不到展大哥。”
白玉堂收了收韁繩，停下來道：“怎麽我聽著像是邊關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何時開戰你心裏一清二楚似的。”
丁月華低了低聲音道：“我哪知道這些啊，五哥快別渾說了。”
忽然，丁月華又覺得她的座下有東西在敲。
白玉堂人在外面，又因馬車停頓，這回也聽見了。那聲音斷斷續續，便用眼神使了使讓丁月華挪開，自己上前輕輕探了探底下之物。見那響聲依然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卻似是人在所為，但憑著那聲音斷定，倘若真是人，那人可見已是虛弱至極，便忙用手掀開座蓋。
這一打開，兩人同時都驚叫了起來。“啊！”
原來這蓋子下正躺著一個小太監。不，哪是小太監啊，分明就是太監打扮的趙翎。
“是你。”白玉堂楞了。
趙翎被困於這車座底下起碼有一個晚上，此時顯然被車蕩得迷迷瞪瞪地，神智還未完全清醒過來。揉了揉眼睛，卻因被困的空間太過狹小令身體漸漸麻木，起不了身了。
白玉堂見狀，只冷眼看著，絲毫沒有幫扶的意思。丁月華見白玉堂如此，忙上前幫著扶起她來，一邊道：“公主，你怎麽在這裏？”
趙翎人還未立定，便抓著丁月華的手道：“丁姐姐，你可知遼國的求親裏不但有我，還有你要作為陪嫁，我前日偷偷進入皇兄的書房看到，昨夜我偷著出來本是將此事告知於你的。哪知到了開封府門前正碰上你要出門，我也不知道你要去哪裏，就決定跟著你來。”
原來她一切本是無意的，卻不料躲在馬車裏竟跟到這裏來。
丁月華見她如此為自己著想，心中頓時一熱。握著她的手道：“這事情我已經知曉了，你莫著急。”
“什麽求親？什麽陪嫁？”白玉堂管不了趙翎那麽多，卻聽她嘰裏呱啦一大堆說著令他雲裏霧裏的。
“是遼國不但要我和親，還要丁姐姐作為陪嫁。”
“什麽，竟有如此荒唐之事？可是，遼人又怎麽知道你？”白玉堂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丁月華見瞞不過，當下只得把在街上遇見葉公子之事以及那夜被刺之事全部說出。
白玉堂氣極，手捏起拳頭重重地砸在馬車欄板上。
“五哥你別生氣了，事情都過去了。”
“哼，生氣，我誰的氣都不生，我只生的那只貓兒的氣，自己有老婆孩子了還跑去邊關？連自己家裏人都保護不了，還妄想保護天下人，我呸——”
“ 五哥。”
白玉堂看看她，終於將怒氣收斂了一些，只是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他對於丁月華的感情既有著從小就有的兄妹之情，又有對失去月影以後強行寄望在她身上的一些難以言說的感情。只是那種感情是絕對地純粹的，有的只是希望這個有著和自己心愛之人同樣面容更有著血緣至親的人能過得一切圓滿，彌補月影所失去的一切。
“丫頭，你可曾後悔過？”白玉堂望著她，又是憐惜又是無奈。
“沒有。”丁月華堅定地搖搖頭。“展大哥本就不屬於任何人，他是屬於天下人的，成親前我便知道。”
“嗯。”白玉堂轉過頭。”既然你這麽說，那我還有什麽好說的。“
忽然，他又將目光轉向趙翎。
趙翎笑嘻嘻地看著他道：“白五哥，白大俠，白——”
“打住打住，白某可受不起你叫那聲五哥。”白玉堂此時恨極了趙翎，盡管趙翎對他們是三番五次相幫，可他就是對趙翎沒有好感。興許只是因為她是皇上的妹妹，而他一直認為皇上是害死月影的最大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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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戰亂，本宮身為公主怎能不聞不問呢？”
“說得好聽，你是怕你皇兄急著將你獻出去吧。”
“當然不是了，皇兄會想盡一切辦法拖延的，也會為我爭取的。”
“好，既然如此，請公主回宮。”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讓誰。
“好了，你們兩個，怎麽每次見面都像有仇似的？”丁月華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看兩人互不相讓。
趙翎終於又將面色一轉，瞬間轉成幾絲溫色，並一臉極為搞笑地阿諛奉承之色道：“五哥，反正多一個人不多，你就帶我去邊關吧，這樣，我好給丁姐姐作伴啊。”
“丁丫頭有的是人作伴。”
“你們怎麽一樣嘛？都是男的，我是女的。五哥——”
“打住，打住，不是跟你說了別叫五哥嗎？你堂堂一公主白某可高攀不上。”
趙翎一聽，氣得花枝亂顫，杏眼圓睜，鼓著嘴道：“好，白玉堂，本宮現在命令你將本宮送往邊關，本宮要視察軍情。”
“呵，抱歉了，公主殿下。白某身在江湖一介草莽，不過問廟堂之事，公主之令大可對旁人下去。”白玉堂抱著手中的劍，懶懶散散地斜倚在車旁。
趙翎沒轍，心道：這個白玉堂還真是軟硬不吃啊！不過她很快便有了計較。忙道：“既然如此，那麽本宮自己走。”抱拳一揖道：“白大俠，展夫人請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說著，自己大步若流星往前行去。
“哎——公主。”丁月華大喊，趙翎卻是仿似未聞一般。
“五哥——”丁月華又看向白玉堂，瞥見白玉堂也稍有幾分慌亂。
“五哥，我們總不能這麽棄公主於不顧吧？”
白玉堂看看丁月華，嘴裏卻也沒言語。他是深知趙翎不過有幾手三腳貓的招式，卻自認為自己武功天下無敵。有幾分小聰明卻又毫無江湖經驗，這樣的人只身在外，被人騙了還要幫人數錢呢。而萬一如果她遭不測，自己又怎過得了自己那一關？畢竟，趙翎曾幾次三番地幫助展昭丁月華他也是心知肚明地。
“咳咳——”白玉堂輕捂住嘴輕咳兩聲，似在心裏定奪。
“五哥，公主快看不見了。”丁月華急著叫嚷，眼見趙翎已走入一片叢林中，轉身便隱藏不見。
這裏本是一片密布的叢林，繁茂的枝葉一叢一叢的，很容易將前面的人或物隱藏起來。
“走吧。”白玉堂蹬上馬車，丁月華坐好，兩人向著趙翎消失的方向而去。
“公主。”兩人飛快地駕著馬車，任憑趙翎徒步再快，也很快就被白玉堂和丁月華追趕上。
“公主，快上來。”白玉堂停了停車，丁月華沖她喊道。
趙翎立定於原地道：“丁姐姐，你們可是要將我送回京城去嗎？”
丁月華沈默了少許時間，很快又道：“公主，你先上來。”
“不，丁姐姐，我是絕對不會回京城的。”趙翎撅起嘴一臉嬌憨的模樣。
“五哥——”丁月華望向白玉堂，期望他能應允趙翎的意思。
“不行，堂堂公主若有閃失，白某可擔待不起。”白玉堂知道丁月華的意思，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
“咦，白玉堂，你剛剛不是說你身在草莽，不管廟堂之事嗎？如今怎麽又顧忌起本宮公主身份了？”
丁月華見這兩人又對上了，生怕又是沒完沒了地爭鬧。忙阻止道：“公主，你先上來，我同五哥說。”
趙翎見她坦承，猶豫了一下便上了馬車。丁月華道：“五哥，依我看，我們既已來了這裏，再送公主回去只怕你也不願意。再說，有你保護，我們又怎會有閃失呢？”
白玉堂道：“丫頭，你少來。此時若換了是那只貓兒，只怕更是二話不說要將她送回去。”
丁月華笑道：“五哥不總是嫌他行事迂腐做事不懂變通，怎地如今又學起他來？不過，你當真願意花這時間將公主送回去？”
“哪個要學那只貓兒啊？白爺爺從前看不慣他如今依然看不慣他。”不過，白玉堂最後還是沈愕半晌。送，老實說，他還真不願意。不送，難道真要將她帶在身邊？
一時正自躊躇，卻聽丁月華道：“其實，這場戰事開戰在即，我們速戰速決也能早日回開封的。等到了邊關，我寫封信給包大人告知公主消息便可。”
白玉堂又是一臉詫異道：“我聽著怎麽還是覺得你對這場戰事了如指掌。”
丁月華道：“哪是我了如指掌啊，不過是我從小在軍營呆過一段時間，對戰事有些了解而已。”
“是嗎？”縱然是丁月華裝得再淡然，白玉堂也是一副狐疑的樣子。
“當然了，丁姐姐是什麽人，丁姐姐可是女諸葛呢！”
趙翎這馬屁拍得正是時候，這話讓白玉堂消了疑慮，也讓丁月華聽得臉上漾起憐愛的笑。
更讓自己心意得逞，因為白玉堂已定了主意，決定讓她前往了。
原因是：這一路他見丁月華不是沈默寡言就是愁郁發呆，有時他煞費苦心地逗她笑，卻見她連笑也是那麽地牽強。而今對著趙翎，竟能一舒眉眼間的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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